比如经济学家研究非常专业的经济问题,而今天有的卖课的经济学家非常有影响力,他把经济学切成一个一个日常生活的案例。这有用吗?有用。好玩吗?好玩。但是它完整吗?它是全部的真相吗?所以有人把它称之为“故事会经济学”,经济学变成了讲故事。而且在故事当中,他好像和他的读者建立了一种新的关系,他好像是一种新的知识共同体,变成了为读者提供情绪价值,变成了理财顾问。这个也是一种身份的转换,这里面整个架构悄悄地就转变了。
在地方工作时,习近平同志告诫党员干部决策前务必加强调查研究:“人民群众是真正的英雄,而我们自己则往往是幼稚可笑的。”下乡调研途中,见农民收割稻谷场景,不禁吟咏出熟悉的诗句:“喜看稻菽千重浪,遍地英雄下夕烟。”
邢自强:今年我们安排好的各种调研马不停蹄,不仅是有北上广深,各种二、三线城市我们都去得比较频繁,不只是自己去,还带全球的投资者、机构去实地的考察中国的产业链崛起。
第二,议程设置失灵。新任领导刚上任,却没有提出让民众有感的重大改革行动,欠缺议程设置能力,迄未展现其领导能力,无法主导政治议程,反而任由蓝白“在野”党主导议题引领风潮。
简单来说,帝都的知识分子实际上不能叫北京知识分子,是叫“首都知识分子”。首都人和北京人是两类不同的人,北京人是胡同里面出来的。我们见到大部分的北京的精英都是首都知识分子,不是北京人,而且对这个城市毫无感情。他们所关怀的不是北京,他们对北京没有兴趣。前一些年我带一个团队专门做上海和其他城市的比较研究,在天津、北京、成都等地开学术研讨会。最适合比较的对象应该是北京,但是找不到愿意合作的学术机构,北大、清华、北师大这些北京最牛的学校会说,我们是研究中国和世界的,研究北京觉得很掉份。中国社科院更是如此,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北京社科院,终于把这个会开成了。北京的精英从来和这个城市是没关系的,从民国的时候就这样,一直到今天,他们关心的是国家和天下大事。
许纪霖:两代人的关系是一个永恒的话题。我自己的理解包括我的经历,让我发现两代人是 “世仇”,年轻一代永远有“弑父情结”。因为父亲一代永远是一个主宰者,儿子一代只有“杀死”父亲,才是他的成人礼,他才能成长起来。我读大学的时候,我们这批学生对老师一代是看不起的,总是要反驳他们,以此显示我们这一代人已经成长。两代人、两代知识分子之间首先是“世仇”的关系。
伴随另外一个现象,我称之为“返祖现象”。我们读大学的时候反而更尊敬的是民国时期过来的老先生。你说的贾植芳先生是祖父一代,不是父亲这一代。父亲这一代是1949年到1966年教育培养出来的人,基本上是很教条的。民国教育培养的是祖父那一代。祖父对第三代很宠,他不形成直接的压迫关系,又比较慈爱,所以有了返祖现象。我读大学时,对当时几个从民国过来的老先生非常崇拜。我在华东师范大学读书,有一位老先生叫徐怀启,他是中国研究基督教的顶尖学者。这位老先生当时80多岁了,给我们讲基督教历史,在黑板上写了一串拉丁文,我们看不懂,但是内心非常敬畏。父亲这一代老师来上课,有同学可能听到一半一个箭步到台上说“老师这个不对”,然后就开始辩论。这种“世仇”是蛮普遍的现象。